图为：老通城的豆皮和小桃园的鸡汤曾是武汉人的骄傲

 

　　毛 泽 东 词《沁园春·雪》，相信不少人能倒背如流。而这首词与一名武汉人的关联，知道的人不多。这名武汉人叫曹立菴，他家里开的老字号曹祥泰，很多武汉人都知道。在《沁园春·雪》发表70年的今天，本文由此生发，聊聊毛泽东与武汉老字号的那些人和事。

　　A 曹立菴：为毛泽东治印名动山城

　　盛夏的武汉，骄阳似火。早晨，武昌辛亥博物馆与首义汇之间的一条小路上已热气蒸人，路边一块黑底金字的店招，引人注目。上面写着：黄鹤楼书画社，字体古朴流韵，落款显示系曹立菴先生所题。

　　8月1日上午，在店中宽敞的地下一层大厅，记者如约见到了曹先生三子、66岁的曹家谦。他的讲述，翻开了一段历史。

　　才子与柳亚子结忘年交

　　曹立菴1921年生于武汉，10岁能作榜书，中学就读广州大学附中。19岁中学毕业，在汉口洞庭街地波馆，举办了个人首次书画篆刻展。

　　20岁时，曹立菴赴上海光华大学求学。东方图书馆馆长徐亮将馆藏历代名书名画，悉数借曹临习。治印一学，曹同时临习古玺、秦汉、晚清流，将诗文、书法、绘画、金石融会贯通，自成风格。

　　抗战时期，曹立菴进关中、越秦岭、登峨眉，遍览名山大川，写生千幅。1945年抵重庆，与先期到渝堂兄曹美成会合，结识堂兄同学柳亚子。当见过曹立菴作品后，柳亚子、沈钧儒、何香凝、沙千里、于右任、郭沫若、沈雁冰(茅盾)、周建人、叶圣陶、徐文镜、王冷斋、刘成禹等40人联名做展览介绍人，举荐曹立菴在渝办个人金石书画展。

　　展览盛况空前。柳亚子观展作长赋一首相赠：“江山满眼真如画，丹青君更追曹霸。”时年24岁的曹立菴心怀感激，与58岁的柳亚子结成忘年之交。

　　连夜为毛泽东治印两方

　　1945年8月，毛泽东赴重庆谈判。谈判间隙，毛泽东约见老友柳亚子。

　　当时，柳亚子正在编一本《民国诗选》，当面向毛泽东索句。毛泽东现场给柳亚子抄录一首旧作咏雪词，即《沁园春·雪》。柳亚子兴奋中发现未钤印，忙求印。得知毛泽东未带印。柳亚子许诺：“我送你一枚。”

　　柳亚子找来曹立菴，讲明原意。曹欣然同意，连夜完成两印。这两方印，一方白文(阴刻)，为“毛泽东印”，古朴浑厚;一方朱文(阳刻)，为“润之”，取浙派之风。

　　柳亚子将两印加盖在那首咏雪词上，这成为毛泽东存世诗词手迹中不多见的钤印作品。

　　后来，回到延安的毛泽东收到柳亚子托人送的这两枚印，回信感谢：“印章二方，先生和词及孙女士的和词，均拜受了。”

　　1945年11月14日，《新民报》编辑吴祖光在第二版副刊《西方夜谭》上刊发了这首咏雪词，标题是《毛词·沁园春》。

　　这首词的发表，引起国民党高层震怒，掀起了一场口诛笔伐。有人担心曹立菴的安全，曹答曰：“我人是肉做的，刻字刀是铁打的，何惧之有?”

　　一时陪都三绝“柳(亚子)诗、尹(瘦石)画、曹(立菴)印”，不胫而走。

　　值得在课堂上讲的故事

　　1949年夏，曹立菴接到北京来函邀其进京，毅然舍弃在港房产，举家北上。途经武汉，回东湖曹家花园老宅驻留。中共中南局大员陶铸闻讯，极力挽留，曹立菴答应下来，后历任湖北省书法家协会、武汉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，武昌区政协副主席，并一度兼任武汉酒精厂厂长(位于武昌中华路，其前身为1915年创办的曹祥泰名下的祥泰肥皂厂，生产的“祥泰警钟肥皂”是中国肥皂的第一代产品)。

　　1961年，曹立菴在省文化厅支持下发起成立东湖印社，影响直追西泠印社。

　　10年动乱期间，曹立菴屡遭迫害，其一间书斋收藏的千余件历史名家字画、碑帖典籍，不少是海内孤本，悉数被抄，不知所终。

　　1977年初，曹立菴联络早已成名的陈义经、端木梦锡、闻钧天、赵合俦、黄亮、汤之望、毛君为、翟公正、鲁光、张虚谷、金月波等创办黄鹤楼书画社，自任社长。此社享誉全国，培养了大批中青年书画篆刻家。1991年，曹立菴先生病逝。1996年，该社改制，由民间人士蔡莉芬女士接盘努力经营至今。

　　曹立菴先生书写的这段历史，值得湖北人、武汉人骄傲。如何让历史得以传承，不妨先从《沁园春·雪》这一课教学做起，在课堂上让孩子们听听这段故事。

　　B 毛泽东帮两家武汉老字号做“广告”

　　老通城“豆皮小王”张祥兆数年前接受楚天金报记者采访时，这样回忆：

　　1958年4月3日，晚上7点钟。花桥老通城餐馆(即惠济支店)里，还坐着两三桌人。忽然，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声。不一会，一个天顶很宽、头发乌黑、身材魁梧、穿灰制服的人，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。

　　这一刹那，还是孩子们最机灵，扯着大嗓子，高声喊：“毛主席!毛主席!”

　　毛主席和大家一一握了手，没有就座，一直向厨房走去，一跨进厨房门，毛主席就挥手向大家招呼：“辛苦了!辛苦了!”

　　当听到毛主席向同桌的外省同志介绍说：“你们那里没有这，这是湖北风味。”餐馆的全体工作人员都高兴地笑了。

　　同年9月12日，毛主席第二次来到老通城店，进店就说：“又来麻烦你们了。”这次是“豆皮大王”高金安为毛主席做的三鲜豆皮。

　　11月，中共八届六中全会在汉召开，高金安受邀来到毛主席下榻的东湖客舍。在客舍，毛主席接见了高金安，问了一些情况后，说：“豆皮是湖北风味，要保持下去。”

　　喻凤山之子喻少林也向记者描述了一段往事：中共八届六中全会在汉召开期间，毛主席视察老通城酒楼时，听取了有关部门对参加这次会议的代表们的生活安排汇报。随后他对陪同的省及武汉市领导说：“我早就听说过，武汉‘小桃园’的煨汤师傅喻凤山很有名气，请你们安排一下，请他到东湖宾馆献艺，让到会的同志都能喝到他煨的汤。”